慕容雪借着喝睡前牛奶的由头没有接宋平清的这句话，心里却已有了一些别的打算。
在见识过了慕容雪能为宋平清疯到什么地步之后，慕容霸总也是进一步妥协了。
还没上大学的小孩对大学课程的充实没有概念，根本不懂得连续六天从早八到晚八的痛苦。
不过面对慕容雪那恳切又真挚的眼神，慕容霸总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强行安慰自己：
就当是延迟退休，就当是延迟退休，就当是延迟退休。
“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您说。”慕容雪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这会儿不觉得我是绊脚石了？”总算让他逮着机会一报当日“绊脚石”之仇了。
“呃...”
慕容霸总非常满意地看着慕容雪略带窘迫的神情：“年轻人还是嫩啊，还得多历练。”
有点爹味儿，但不多，更多的还是故意逗慕容雪的调侃。
“我错了。您别跟我计较。”
有宋平清这个鱼饵在前面挂着，慕容雪道歉道得飞快，立刻开始端茶倒水。
看着慕容雪那着急去端茶倒水的身影，慕容霸总又问了一句：
“你说那句话时，就没想过如果把‘绊脚石’放在不同的地方，从前的绊脚石也能成为有用的砖瓦发挥作用吗？”
这句话中少了几分调侃，多了几分自嘲和严厉，显然慕容霸总看出了女儿的道歉不够真挚。
自从那年慕容霸总“历劫归来”，先一步给慕容雪道歉之后，慕容雪有样学样，如今已经能够正面自己在家庭关系中做的错事，并且学会道歉了。
只是道歉的水平还有待进步。
听到慕容霸总这样自嘲为“绊脚石”，慕容雪往茶壶中放茶叶的手一僵。
慕容雪放下茶杯，语气中的歉意更多了几分：“爸爸，你不是绊脚石，你是我的家人。”
慕容霸总盯着她，半晌没说话。
那句“绊脚石”的话，真的让慕容霸总气不顺了很久。
事情在进行时，为了不影响孩子们的情绪，慕容霸总强忍着没有发作。
慕容雪毕竟是他的继承人，并不适用于“人前教子”那一套，总要给她在外人面前留一些面子。
慕容霸总本打算在事后好好跟她说道说道，谁料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慕容雪主动给挑起来了。
慕容雪继续道歉：“我不该说那样的话让你伤心。”
“更不该一直到需要你给我帮忙时才意识到那样说不对。”
话说到这里，就是真的知道错了。
“对不起。”
慕容霸总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慕容雪的头顶：“嗯，知错能改就好。”
说罢，他收回安慰孩子的手，先慕容雪一步往茶壶里加水，给面前低着头闷声道歉的孩子倒了一杯茶。
“喝点水缓缓情绪吧。”
“只要能改，以后就还是好孩子。”
慕容霸总：哎呀，我真是大人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