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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前夜
一连几天的紧张备战、打点行装，家里人脸上全都阴云密布。司徒风嚷嚷着要跟着去，泪珠儿也要跟着去，却全都被昭远给驳了回来。他对泪珠儿道：
“你一直都是夫人的婢女，只需遵照她的吩咐、照顾她的安全就好。”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沉重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其一就是要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并且首当其冲的要为咏灵着想，指明保护咏灵才是她的职责；其次，便是提醒她自己不愿接受她丝毫额外的厚待，即便现在自己同咏灵两人看上去不睦，他心里却也依旧把咏灵放在首位。泪珠儿何其聪慧，听罢便再也不敢上前了。
昭远却又不无郑重地对司徒风道：
“小疯子，我此一去，定然十分的凶险，如若有个万一，你便是我司徒家唯一的男丁了，亦是父母唯一的依靠，你怎么能跟我去冒险呢？如今且留在府中，帮我照顾好爹娘才是要紧，还有……”
话说到这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便顿住了。但他虽没有说出来，大家却都明白所指的是什么。却只不过这几句话，说的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掩面哀哭了起来。
彼时咏灵并不在跟前，但是听丫头们复述了之后也不由心痛，恍惚间她甚至有种错觉，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真的没有想到，战争竟真的爆发了，而且，还似乎跟她有着这样那样的牵系。如今，哥哥就要上战场，并且赌上的可是身家性命。所以这一刻她终是惶惶不安了起来。大军不日便要出发，而两个人却直到现在还是不搭腔。转眼就已到了出征前夕，咏灵便再也坐不住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说几句话为昭远送行。于是便咬了咬牙只带了两个贴身婢女就去昭远的院子了。
院内的小厮见她来了，连忙一片欣喜的让在了一边，并且赶紧恭请她进去，甚至连向昭远去通报一声都不用了。咏灵也没有客气，便径直走了进去。
来到内厅，依然没人阻拦，并且丫头们看到她也都是一副喜不自禁还很期待的样子。咏灵多少有些尴尬，问了问她们昭远的所在，便径直走进了卧室。
这里只是把结婚时的红绸喜烛给撤了，其余装潢倒与先前并无二致。而司徒昭远此时正坐在床边细心的擦拭着自己的兵器，看来是早已准备妥当了。
见她来了，昭远只是略微抬眸瞟了一眼，虽心头一动，但面上表情却依然平静。
咏灵却微微有些脸红，毕竟这场冷战是因她而起此刻又要因她而终，她当然会有些赧然。所以这会儿见到他，第一句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两个人便静默了一刻。
似乎过了良久，昭远的兵刃也终于擦好了，便收剑入鞘，并放置一旁。然后他开始抬眼看着咏灵，同样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开口。
咏灵终于耐不住了，才喃喃着道：
“哥哥，我，我来为你送行。”
昭远瞧着她那窘迫的样子，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并且起身道：
“送行？你想如何送呢？”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了咏灵的身边，并且拿眼梢斜睨着她。
咏灵被他问的突然一愣，心道送行，还能怎么送啊？说几句话不就完事了吗？可是他的语气似乎明显不是那么简单的，于是咏灵就有些讶然。
可是昭远这时候却眼神一眯，突然间一把将她拉进了怀中，并且语气温热地在她耳边道：
“小丫头，你总算来了。”这么感叹着，他却趁着她愣神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甚至三两步跨到了床边，两个人便一齐倒在了帐子里。
“你——哥哥，你想做什么？”咏灵这才发觉天地已然变色，她竟被昭远一把带到了床上，便不觉警醒了开来。
昭远整个身子却严严的罩在她头顶，仅用两臂支撑起两人间狭小的缝隙，如星般的眸子却似带着异样的火光，紧盯着她的脸，并且语气颇有些不善地道：
“我想做什么？如今，我就要走了，同北辰昊昍决一死战。这场战争甚至是因你而起，而你是否希望我一去不回呢？”
咏灵顿了良久才似乎弄清他是什么意思，便有些气愤地道：
“你在说什么呀？！”同时一边说还一边推拒着他的身子。
可是昭远却丝毫不为所动，并且依然紧箍着她，一张脸也仍旧很臭地道：
“不然呢？难道你希望我杀了北辰昊昍？你知道不会有人帮我，以区区十万对抗二十多万兵力，我完全没有胜算。所以灵儿，你究竟希望有什么样的结局呢？”
咏灵因着他的态度十分郁闷，不由气愤的挣扎，并且不禁咬牙道：
“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无论如何，你也是我哥哥，我绝不希望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