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人小脸惨白，身上还带着氧气管，漂亮的五官很干净，唯一的漏洞大概就是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身上还零零碎碎的带着伤。
她应该是被伤到了动脉，白皙的脖子被一圈白色绷带缠绕，看起来让人忍不住怜惜。
白无常叹气，看了看姜妤，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人，最后又是一声叹息。
“看来老鬼的事情得放放了。”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一个人两张生死簿这种存在，他活了千年还是第一次遇见。
白无常差点把手里的生死簿翻啦烂，最后终于确定了这个事实。
他偏头看向了罪魁祸首。
姜妤无辜的眨了眨眼：“我脸上有功德吗？看我做什么？”
白无常翻了个白眼：“你想要找到的记忆可能要找到了。”
他伸手指了指病床上的人，“如果不出意外，你就是阎王朋友的亲人，余味的妹妹余琼。”
阎王的朋友就是余味，余味不仅是个阴阳师，还因为帮过阎王由此两人结下忘年交。
他没见过余味，更没接触过，但看生死簿上的，这个余味应该挺厉害，起码在阴阳师里是佼佼者。
家里更是祖辈阴阳师，底蕴深厚。
姜妤没说话，看着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的人，她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左右。
可惜了。
“余味生死簿上写着他现在住的地址，你要不要去看看你，说不定会找到什么记忆？”
姜妤摇头拒绝了：“没必要。”
白无常不解：“为什么？你是他唯一的妹妹，更何况，余味应该不会放任你不管，你那么想要找回记忆……”
“就是他和另外两个人害死我的。”
白无常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姜妤打断。
被打断的白无常嘴巴还张着，最后有些无措的看向姜妤，老实的闭上了嘴。
亲哥和别人一起害死自己妹妹？
白无常表情古怪，那他这忙还要不要帮？
“你……不想回到身体里继续活下去吗？”
他最后的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小心翼翼的试探。
“不回。”
“你怎么知道是谁害了你？”
“死前最后的记忆。”
“确定吗？”
“很确定。”
“走吧。”
“干什么？”
“找余味给你报仇。”
“……”
“……”
姜妤垂下眸子，丝毫没有要去报仇的快意。
等她再次抬头时，脸上露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和激动。
“真的吗？你愿意帮我？可他不是阎王的朋友吗？这会不会不太好……”
姜妤睫毛轻颤，茶里茶气的模样差点让白无常忘记自己姓什么。
白无常点了点头：“这个交给我，只要不伤害到他，其他的随便你。”
姜妤拧眉：“不伤害也是报仇？”
人不死算哪门子的报仇？
她报的空气吗？
无论是余味，又或者是间接性害死她的男女主，姜妤都没打算放过他们。
他们不死，这仇可算不上报了。
白无常白了姜妤一眼：“余琼，你可真粗鲁。”
“伤害到本人对你有所影响，我们当然不能伤害他，他可是你哥哥。”
“可是他害死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