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竹偏头看向姜妤，眼神时不时的扫她一眼，但是始终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姜妤，想要开口，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问什么，问吧。”
姜妤坐在副驾驶，视线落在窗外。
她一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夜景，等着谢竹开口。
谢竹闻言沉默了两秒，最后还是开口询问。
“你……会离开吗？”
他不想要让姜妤离开，一点也不想。
前半辈子他为了钱活着，为钱什么都做的出来，后半辈子他想为她而活。
为了她，什么都做。
说话时谢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声音有些轻颤。
指尖握紧了方向盘，因为用力，手指都有些泛白。
姜妤闻言微微一顿，她以为他会问自己是不是颜弥。
没想到他问的却是她会不会离开。
姜妤轻笑：“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谁会一直留着呢？”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来到这个世界也不过是因为抱着目的，所以姜妤的回答倒是利索。
姜妤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谢竹。
只见年纪不大的少年一言不发的握着方向盘，那方向盘似乎都有些变形了。
姜妤：“……”
少年，你是想捏死它来掏空我的钱包吗？
怎么好像和方向盘有仇似的？
姜妤视线上移，落在了谢竹脸上。
他眼角微微泛红，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蔫巴，仿佛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可怜兮兮的。
他坐在驾驶座，周身散发着一股阴郁，犹如好不容易找到归宿，却发现他早已被全世界遗弃。
姜妤垂下眼帘，掩饰住了眼底的情绪，心脏莫名其妙的有些刺痛。
她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姜妤抿了抿唇：“谢竹，你要知道，没人会陪你一辈子，所有遇见的人都只是阶段性的陪伴，只是分长短而已。”
她知道自己陪不了他多久，所以把话提前说了出来。
为了避免以后她离开，最后他自己一个人过的太难看。
谢竹依旧一声不吭，眼睛盯着前方。
心底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吞噬他的理智。
既然不能永远在一起，那为什么不一起死？
最起码在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在一起的啊……
他想要陪着她，以任何方式。
谢竹余光瞥了姜妤一眼，她坐在那，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谢竹莫名的又把脑海里那些想法全部抛掉了。
他不应该这么自私，他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而不是在她做出选择时，想要毁了她。
谢竹垂下眼帘，那就让她离开好了，大不了，换种方式，让记忆停留在她离开时。
“我知道了。”
谢竹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沉闷。
姜妤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语气散漫：“干嘛这么样？一副我要死了的模样，给爷笑一个？”
“不许这样说自己。”
谢竹赌气似的哼了一声。
他偏过了头，眼神却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姜妤身上。
姜妤耸了耸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真是小孩子性子，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谢竹闻言微微勾唇，笑容却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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