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燊听领导说完，颔首说：“如果是已经捐赠给国家的，我当无话说。不过，能让我看看当年的捐赠协议吗？”
两个领导对视一眼，专案组领导微微扭开了脸。
倒是文物保护单位的领导笑着说：“那份协议，属于一份‘土改’文物。如今在省有关部门保存着……”
总之就是想拿来看，比较麻烦。
然后拿出一份文件的，希望封燊签了：“虽然那些东西是捐赠物，不过国家鼓励群众上交文物，签下这份文件后。我们将会适当地给予你名誉以及物质上的补偿。”
封燊看着照片，说：“如果我签下这文件，能得到什么补偿？”
“呵呵……名誉上主要是给予表彰，并且在文物出处注明是你上交国家的。”
封燊拿着几张照片：“这些也属于文物？不过是光溜溜的，连个刻痕都没有的金条，还有这些宝石……这些都是文物？不知它们文在哪里？”
他笑着说：“我二爷爷生前倒也说过几句，说是当年我们家捐赠的只是宅子。这些珠宝，应该不在捐赠协议里吧。”
……
封燊不好忽悠。
那份捐赠宅子的协议，确实没说将那些东西都捐赠了。
而且十几年前国家就立法保护个人的合法财产不受侵犯了。
那些被那伙人从下水地窖取出来的东西，有各种历史文件可以证明，那些东西是封燊家祖传的。
所以那些属于有明确传承的合法财产。不属于文物的部分，归个人所有。属于文物的部分，所有权也相当清晰，属于传承清晰的文物。归属于封燊所有。
不过封燊知道东西已经被人家拿着，想再拿回来不容易。
他退一步。
最后他愿意将属于文物的东西，比如一些金器银器玉器，还有一些铜器，一共两百多件文物，上交给国家。
但是补偿他可没给国家省了。
别说他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这些东西，就算能有机会再见到，博物馆看大概还花钱买门票才能进去。
所以，他凭什么要捐赠？
至于补偿款，当然不能按照市场古董价格给。古董价格本来就没个定数，虚得很！
所以那些金银都是按照重量，以市场金银价补偿。至于玉器，估价就比较低。
一共只给他三百万。
至于那些金砖宝石这类明显不能简单认定为文物的东西，封燊要拿走。
另外，那些首饰，虽然也可以认定为文物，但作为首饰，可以认为是一般古董物品。
在封燊坚持下，这些东西也被他拿回来了。
封燊拿了那些东西，并没有带回家，而是首先去银行将那些首饰存保险柜了。
这样的东西，他要是拿回家就是傻。
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现在他将东西收回来了，说不定第二天就满世界都知道了。
说不定第三天就能招来贼。
至于金条，他本来想卖给银行的。
可是银行告诉他，它们不收黄金。
准确来说，银行只回收它们自己销售的那些投资型黄金。需要有证书的，而且还要收手续费。
封燊这些黄金，虽说可以证明是合法的。只是银行不收。
当然，银行的经理给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民间黄金，在纯度上比较难确定……”
人家不收，封燊也没办法。总不能强买强卖……
不过他也没打算留着这些黄金。
理由同样是怀璧其罪。
人其实是很奇怪的。
据说，人是天生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又据说，那是因为人类的祖先，曾经历过严重缺水的历史。有水就有生命。
而粼粼水波的水面，在阳光下会闪闪发亮。
于是金光这种颜色，就被印刻在人类的基因里，会导致人类内分泌失调，从而产生兴奋……
所以，如果一百万的钱，跟价值一百万的黄金放在一起。黄金肯定更吸引人。
这批黄金如果他还留着，更容易找人眼红……
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卖了换钱。
所以，他去‘当铺’将金条给卖了。也卖了六百多万。
这笔钱，封燊并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这钱能结算积分。
他心里暗地里偷笑。他只是从手指缝漏了一点给那伙人。
是的，几百件古董，还有一对金银珠宝，只不过封燊故意放在水下地窖，好让那些人不至于无功而返。
如果那些人没有赃物，警方大概也不容易将他们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