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玖雪替他医诊，所以面具早就摘下了。
眼下百里长欢看着玖雪这幅尊容，惊艳，好奇，疑惑，皆有之。
“百里长欢，你可记得你为何落得这幅田地？”
玖雪不管他打量她的目光，毕竟他全身上下现在也就眼睛能动一动了。
玖雪话音刚落，百里长欢的眼神就变了。
那种一寸一寸痛苦化作仇恨的眼神，玖雪再熟悉不过。
玖雪仿若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身子一晃。
凌浩感受到了身旁玖雪的情绪异动，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小雪儿，你怎么了？”
玖雪背过身，不再看百里长欢。
她怕再看下去，她会忍不住，百里长欢的眼神，生生地将她心底的恨意狠狠勾了出来。
“百里长欢，话，我只说一遍。你既然认我为主，从今以后你就得听我差遣。不管我让你做什么，哪怕烧杀掳掠，你也必须以我为中心，你，可能做到？”
躺在床上的百里长欢见玖雪气息一变，眼中的恨意也慢慢散去，看着眼前这单薄直挺的背影，缓缓道了句，“能。”
背对着两人的玖雪，嘴角无声上勾，声音依旧淡漠：“那好。从今以后，你不再是百里长欢，更名为司尽欢。待你伤势痊愈以后，前去我离经宫过三关。三关一过，我会安排你以另一种身份，重回凉州。至于我的身份，你日后便知。”
“凌浩，我先走了。”
凌浩看着这样的玖雪，心口隐隐疼起来，他知道小雪儿身上背负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仇恨。若是他猜的没错，应该是受到这百里长欢的影响了。
唉。
“你去吧，记得吃饭和休息。这里交给我。”
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他替她打理好一切。
玖雪听罢，往前走了几步，手搭上门把，又顿了顿。
“你记住，忍而有谋，运筹帷幄，强己方能弱敌，大仇才能得报。”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房门。
百里长欢，不，应该说是司尽欢，听了玖雪的话，眼睛忽地一亮，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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