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健壮的人，沉默的眉眼，坚毅的眼神，眼睛里跃动着点点的炙热光芒，那是和她一起躺在草坪里的他。
“梁脂，保重。”
“梁脂，再见。”
“梁脂……”
“梁脂？”顾长缨唤醒了失神的女人，“你感觉怎么样了？”
催眠后她签了同意书，同意手术，手术很快进行，结果自然很顺利。
而凌曳……
也因为涉嫌杀人分尸而被看守着，但因为刚做完手术，所以只能暂时留在医院，但病房里随时有警察轮流看守着。
“顾医生？”梁脂回神，她感觉眼睛有些疼痛，脑袋也痛，“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啊？”
顾长缨浅笑，“是啊，我还等着你给我讲故事呢，然后你就睡过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脑袋有点痛，眼睛也是。”她想碰眼睛，顾长缨阻止了。
“别碰，你眼睛虽然暂时失明了，但是还是有好转的迹象的，你只是眼角膜受伤了而已。”
“眼角膜受伤？”她不解。
“是啊，是疗养院的医生弄错了，把你的检测报告和别人的弄混了，你刚好听到了……”
顾长缨看着茫然的她，想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凌曳，有些心酸。
手术过后他的癌症扩散得更迅速了，免疫力下降，这种情况他早就想到了吧，真是个狡猾的人啊。
身为军人，他对不起那个爱国敬业的自己，但为了心爱的人，他又必须有所取舍。
那些癌细胞可能知道身体主人连自己都放弃了，所以它们都在抓紧争抢营养复制自己吧。
“所以你把自己养好，如果碰到有人捐献眼角膜，你就能恢复视力了。”
她以为她会很开心，结果梁脂反倒很担忧。
“顾医生，这样那个人也会失明吧？”
“一般都是从生命垂危濒死之人那里取的，他们也希望能尽自己最后的力量让有机会继续生生存的人活下去。那就是他们的心愿啊。”
梁脂没有说话。
久后道，“那应该换到比我更有资格的人那里去才对，我……看不见也挺好的。”
得知自己脑袋里没有长瘤她本来就很高兴了，又岂能奢想太多。
“梁脂，每个人生来就是有资格活下去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地无灾无病地走完他的一生，谁的生命都不比谁高贵，如果你觉得你不配，那就努力配得上。”
她将榴莲糕递给她，“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梁脂闻到了榴莲的味道，肚子响了起来，就在顾长缨举得手都快累死时她拿了过去。
吃了起来。
而后一顿。
“你……买的？”
顾长缨犹豫了一下，说是别人买给她的。
“是凌曳吧？这家的榴莲糕只有他知道。”她一边嚼一边道，“他是不是来了？”语气里尽是平静。
“没……”话刚说完，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男人。
一脸的惨白，自手术完也有四天了，没想到还没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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