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该好好养养身子了。”
子夜忽然歪题，她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安宇，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过于病弱。那已经超出了瘦弱的范围，仿佛是初春易折的花，才刚开出嫩芽的样子。
“啊？”白安宇一头雾水，“你在扯什么？”他说话时总喜欢把手臂抬起来，露出一截纤细而惨白的手腕，青紫色的静脉格外明显。
“你生过什么大病吗？”子夜忽然开始了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出口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语有多奇怪。
只是问出口的话又不能撤回。
“生病？哦……”白安宇忽然反应过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像是听到什么格外好笑的事情一样。子夜被他这一笑打消了所有关怀的心思，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幸好这时白安宇又出声道，“我从未生过病，但体质天生如此。”
“我明白，你是想说我体虚对不对？”他自己把子夜不敢说的话说出了口，“可这样反而更适合我，太过正气的身子反倒是承不起我的邪气。”
他又开始笑，与之前不同，子夜不知为何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些许的哀伤，并不明显但却能证明他并不是不在乎此事。
“我只是个邪气入体的坏蛋而已，无须担心。”
之后白安宇又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话，可能是为了掩饰之前自己的情绪外露，后来他再也没有主动提起过自己的过往。听传闻便知那不会是什么美好回忆，子夜知趣地没往下问，顺着白安宇的话题聊了下去。
与其说他们二人是在商讨大事倒不如说是在瞎聊，白安宇的性格并不如外观看起来那般冷淡，他本质能说又爱笑，正好和子夜能聊到一起。他们唠叨到凌晨才想起来今天的要事，期间子夜不知听白安宇讲了多少天际剑宗秘闻，说出去都感觉自己的生命会受到威胁。
“蔺祁小时候当真是个可爱的孩子，现在长成这幅老成模样……唉，真是变太多了。”白安宇感慨到。他确实怀念几千年前那个会跟在他身后喊“师兄”的小鬼头，再想到如今那位高高在上的剑宗宗主，不免叫人感慨世事沧桑。
“所以你们一直还在联系？”子夜问道，“明明……”她没好意思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但白安宇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我们理念不同，他又是宗主，我出走很正常。”白安宇并不将此当回事，“总不能让他滚蛋吧？好歹是一宗之主，怎么想都该是我滚蛋才对。”
“你说得太轻描淡写了。”她小声说道，声音极轻，本来没指望白安宇能听到。
“不过你放心，我和他之间没你想的那么差。如果太差的话，我也不会拉你来帮忙不是？”白安宇笑了笑，旋即脸色又变得正经，“我听人说了，你已经和楚之尘搭上的话会方便许多。等入主峰后你可以直接去找他，拿着我的玉佩，不然那些老古板不会让你进去的。”
白安宇指了指被放置在一旁的青色水玉，烛火下那朵小浪花格外明显。子夜将其拿起紧攥在了手心，并不似表面那般温润，她想这真的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