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凯这句话的时候，牛老三的婆娘当时就傻了。
婶婶？
呵~
牛老三死后，她时常半夜里做梦吓醒。
她梦见，那些人又来欺负自己，甚至把牛老三的尸骨都拉了出来，在街上肆意的折磨，践踏！
但是她不敢反抗。
她就是个普通妇女而已，真的。
牛老三死了之后，她连磨豆腐的力气都没有。
虽然还不到一年，但是对她来说，就好像过了很多很多年。
从出生到牛老三死，好像都没有这段时间过得辛苦。
她想放弃，但是每次看着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牛老三牌位，她就崩溃。
临走前，牛老三半开玩笑，半交代后事的说了一句。
“婆娘，你等着看，俺家牛二会回来的！”
被官差带走的时候，那个怂蛋回头看着她笑了。
那种情况下，他都还能笑的出来。
“婆娘，相信我！”
信你个死人头！
死了。
牛老三死了。
就剩她一个人，守着残破的家，残破的期待。
那天，马凯突然出现。
原以为，自己会选择跟着马凯离开，过上另一种想象不到的生活。
但是再次看到牛老三的牌位，她放弃了。
老三说过，总有一天，他牛家那小子，会风风光光回来的！
真的！
总有一天会的！
他吃过的苦，虽然牛老三夫妇没有亲眼见过，更没有亲身经历过。
可想都想得到啊！
那是一次次拼命换来的成就，属于他牛家！
牛家的！！！
所以，她不走。
她要是走了，那个怂蛋一个人在这里，守着残破的期待，该多难受？
“等！老三，我守着你一起等！”
可是，等待好煎熬啊！
今天，再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心里是激动的。
可想到马凯的身份，她又不敢认。
特别是这几天，城中沸沸扬扬的都在传着泼皮王进京。
牛老三等到那家伙，也是个泼皮。
这要是落入官府之手，牛老三连最后的希望都断了。
所以，她可以死。
马凯不能。
但是，她还是被马凯打败了。
当听到那声婶婶时，她彻底崩溃了。
这个声音，她只有做梦的时候听到过。
可每次梦醒，她都觉得天好黑。
黑的，让人恐惧。
瘫坐在地上，她发丝披散，此时此刻，她所有的坚强都没有了。
全部败在马凯这一声婶婶上。
放声痛哭，她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活了，反正，就当是最后一次吧。
见了牛老三，自己算是没脸了。
欺负了他一辈子，死了之后，就让他好好报仇。
马凯跪着往前，双手扶着牛老三的婆娘道：“婶婶，真的是我，我回来了，这次不走了，就在京城...”
没等他的话说完，旁边的山羊胡反应了过来。
脸上被牛老三的婆娘抓烂了几条口子，看到血，他眼睛也红了。
“臭女人，敢打老子！”
“我...”
没等他说完，武松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大哥，杀不杀？”
闻言，马凯先扶起牛老三的婆娘。
“清场！”
一声令下，人群中走出几个人，推搡着看热闹的人群往后退。
西门庆吓了一跳，这些人什么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