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推进，留给卡卡西的时间越来越少。
对于卡卡西小队的三个小鬼而言，他们似乎再也不用在前一天定好的地方苦苦等待他们的指导上忍几个小时，最后得到一个类似于“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帮助了一个老婆婆”这样的敷衍理由。
然而就算指导上忍不露面，任务也还是要做的，只好每天接一接d级的简单任务来打发时光。
“卡卡西老师真的是越来越忙了。”鸣人抱怨道，一把把胖虎抱到怀里，无视它一声声叫的有些凄惨的悲鸣，安抚它毛绒绒的脑袋，“今天还是我去提交任务吗。”
佐助赤着上身一步一步试探性地踩过水面，双臂平伸维持平衡，脚面踏过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波澜。
迪达拉嘴里叼着一根草，靠在树上“嗯”了一声，等到佐助再次毫无预兆“哗啦”一声掉下水的时候，面无表情开口：“还不错，嗯。”
抱着猫的鸣人：……
莫名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他不自知地挥起尔康手，宽面条泪毫无形象地流下，似乎不管他怎样努力，都没有办法像别人一样在水面上平稳地站立超过一分钟。
水面泛起波澜，佐助冒出头，有些脱力地扒住岸边，有无数水珠顺着他爬上来的动作淅淅沥沥地流淌而下，他一手拿起岸边事先准备好的干毛巾随意搭在肩膀上。
“信纲啊，你也给我单独辅导一下嘛。”
佐助眉头一皱，很不客气地回头，语调冷淡：“不要。”
鸣人的脸瞬间垮下。
正当他想要跳起来表达愤慨时，脑袋被熟悉的力度按了下去，他莫名地抬头，看见不知何时出现的卡卡西。
卡卡西拉了拉严严实实的口罩，眯着眼睛微笑着，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平静地定格在湖边的佐助身上。
鸣人却对此毫无察觉，抱着怀里的肥猫笑嘻嘻地抬头：“卡卡西老师，你终于出现了。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人影的？”
卡卡西收回手，状似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开口：“啊，我……这几天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又是这句。”迪达拉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站起来，一边把佐助的上衣扔给他，佐助一把接住，慢条斯理地穿好，漫不经心接口：“下次的理由，大概就是‘去帮助了陷入困境的老婆婆’吧。”
“哎。”卡卡西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眼睛，“总要给老师留一点面子的吧。”
鸣人笑着挠挠头：“其实卡卡西老师不需要面子的吧，他只要《亲热天堂》就可以了。对了，卡卡西老师你要教我们新东西吗。”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复又笑起来，结果鸣人怀里的猫，这猫在他怀里意外的乖，丝毫不见方才的狂躁，“今天就由我来把小叮当还给胖虎君好了。至于你们，先来向我证明一下修行的成果。”
……
卡卡西抱着猫平静地看着他的学生们。
迪达拉缓慢地闭上眼睛，走上水面，步伐平稳地走到中央，最后他转过身，睁开眼看佐助。
佐助还是赤着上身，干毛巾随意搭在肩膀上，脚底在初接触到水面时泛起强烈的涟漪，然后他在原地动了动，试探性走出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步伐很缓慢，好像每一步都是在沉没的边缘徘徊。
鸣人一直看着他们，当佐助终于走到水面中央时，他也转了过来，两个人一起站在不远不近的水中央看他。鸣人在原地握紧了拳，然后灿烂而自豪的笑容在他面上绽放，然后，他拼命鼓起掌来。
“好棒啊！信纲！佐助！”
佐助目光不自然地从他傻乎乎的脸上移开，冷哼一声，迪达拉在原地向他慢慢伸出了手，好像在邀请他，加入他们的世界。
下一刻，鸣人拼命鼓掌的手顿住了，卡卡西按住他的肩膀，他巨大的阴影顺势埋了下来，鸣人有些意外地回头，听到卡卡西的声音从未有过的低沉。
“只是这样，是永远无法成为火影的。”
鸣人怔了一下，感受到后背处卡卡西的推力。
“卡卡西老师……”
“无论成败与否，至少要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