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脚前的尸体又多了几具,但是这一次尸体身后带着红色的亮眼团扇符号。
“不能让他们回来。”水门说,一把将宇智波一族递上来的语气愈发激烈的文件攥成一团,他们对写轮眼看的极为重视,对于族人私自送出写轮眼一事颇为恼怒,说誓要拿回落入“贱种”手中的眼睛。
“为什么!”玖辛奈再一次和她已经被逼到极致了的丈夫对峙,“你怎会不知道……他们最喜欢吃我做的煎饼了!”
我想要安慰他们,想要抱一抱他们,想要看见他们悲伤的面容上多出一分真切的笑意……不,他们的脸上没有悲伤,只是浑身萦绕着的冷意难以靠近,甚至让人感觉到绝望,为什么会这样……
带土已经走了,我们吸取教训好好对待剩下的,我们一家人好好聚在一起吃一顿饭……难道连这个都做不到吗。
带土死后的第五天。
只是和琳分开了一小会的功夫。
卡卡西已经有些绝望到歇斯底里地抚上了自己作痛的太阳穴,一把拨开斜下的护额,睁开血红的眼睛,注视这雨夜。
“打破忍者世界规则的人,我们叫他废物。但是不重视朋友的人,连废物都不如。”——是不是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到底是……为什么?他这样近乎执拗地记忆着,永远忘不了。
地面散乱的脚印和短暂打斗过的痕迹。
他颤抖着跪倒在地,胡乱摸索着地面,捡起琳散落在地面的项链,他打开项链,里面赫然是一张照片,她一直随身携带的……他们四个人的合照!
“琳……琳……拜托……不要也离开我……不要。”
卡卡西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撑这么久……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他几乎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也有可能是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雷遁在滂沱大雨中闪烁出刺眼的亮光,几道闪电携着惊雷落下……
他慢慢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为……为什么。琳。”
琳缓缓软倒在他冰冷的怀里,被他雷遁遁穿的胸口带着湿润而久违了的温意。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她的呼吸还没有停止。
“我没什么给你的了,卡卡西,对……不起。”她轻声说,亚麻色瞳孔放空,逐渐失去焦距,死亡是一个很短暂很痛苦的过程,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在失去意识前留下点什么。
“带土给了你写轮眼,不……是让你痛苦的……而是……而是想和你一起好好……看这世界。”
“琳……”
“活下去。”
一道惊雷闪过照亮他惨白的面容,卡卡西抱紧怀里失去所有温度的人,黑夜里,唯有写轮眼唯一的鲜活,压抑地沉浸在一片死寂中。
是水门动用飞雷神从火影没完没了的会议中脱身,深入敌营将他人事不省的学生救了出来。
带土死后的第六天。
自来也找到了卡卡西。
卡卡西似乎很快从悲伤中走了出来,所有听说他事迹的人都在称赞他的坚强,都在说卡卡西是一个合格强大的忍者……不像他那软弱的父亲。
只有水门知道,他可能再也得不到原谅了。
两个人在郊区一片新坟前擦肩而过,水门以为卡卡西还会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忙,为什么会飞雷神的老师会来晚一步。没想到,卡卡西只是冷冷地侧头,说了一句:“我原谅你了。”
水门回头看了一眼,那属于野原琳和宇智波带土的坟墓前各自多了一捧洁白的百合花。
带土死后的第七天。
卡卡西听着桌面上指针不停摆动作响的钟表。
嘀嗒……嘀嗒。
两只眼睛,一只漆黑,一只血红。
卡卡西第一次从黑暗中真正闭上了眼睛,疲乏到极致的身体和精神几乎在一瞬间得到了解脱。
卡卡西必须选择坚强。
因为他的身边已再无人依靠。
……
“喂,卡卡西,又来晚了啊。”同行月光疾风懒懒地抬了抬眼皮问候道。
“唔,今天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或许是帮助了哪个老婆婆吧,谁知道呢。”卡卡西随口答,拿出铃铛,换来疾风调侃的一瞥。
“今天又要做你那‘小小’的考验啊。”
卡卡西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神情像极了另一个人。
“……打破忍者世界规则的人,我们叫他废物。但是不重视朋友的人,连废物都不如。”卡卡西说,“——如果连这一点都领悟不到,他们不配做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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