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没有物质躯体这个概念了，即便在物质宇宙里用的也一直都是幻体。
按照正常情况，物质宇宙与非物质宇宙之间虽然都是并存的，也可以说是同一个空间。
但是，任何生命和文明的意识体，包括张恒自己的意识体，只要脱离了物质躯体就会到非物质宇宙空间当中。
所以，也可以说物质宇宙与非物质宇宙之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宇宙空间。
一个空间可以容纳万物的本质，一个空间可以容纳万物的精神意识。
但是，偏偏卡尔的幻体就违反了这一规律，拥有意识体特性的幻体，居然能够一直待在物质宇宙空间，也能前往非物质宇宙空间。
而造成这一结果的根本原因就是，虚空，虚空承担了作为他物质躯体的存在。
也就是说，其实他一直都有物质躯体躯体的，只不过虚空谁也看不见而已。
如今，暗位面和虚空都被摧毁，都已被移除出已知宇宙，那么也可以说他没了物质躯体。
“如果你的感觉没错，那就是好事。”
张恒也说道。
他觉得，卡尔现在的这种情况，就像是正常生命死亡一样，物质躯体坏死后，意识就会陷入到非物质宇宙空间当中，然后就会直面那种感应不到时间和空间存在，和万物存在的无尽恐惧当中，直至意识承受不住永远消亡。
这种无尽的恐惧，当初他帮助天使彦通过服务器卡暗位面bug的时候，天使彦也曾感慨过；太可了，就像是过去亿万年之久。
卡尔之前也到过非物质宇宙空间，之所以不会有这种感受，那也还是因为虚空的存在。
不算是失去了物质躯体，那么他也无从去感受死亡的恐惧。
现在就不一样了，虚空被移除，也等于是他的物质躯体被移除了。
所以，正常生命死亡后是什么样的感受，他在接下来也都能感受的到。
“何意？”
卡尔见张恒说这是好事，有些不解问道。
“你的意识体如果能坚持得住，接下来你自己感受中的无尽岁月，我感受中的一瞬间，那么就意味着你的意识体能直接完成独立。”
“届时，我会为你准备一副物质躯体帮你的意识体回归。”
“反之，如果你坚持不住，意识体在那种无尽的恐惧中自我崩溃消亡的话，那么就意味你意识体独立失败，你也将永远地消失在宇宙间。”
“你明白吗？”
张恒说。
卡尔现在这种情况，自然也和他之前帮助天使彦，以及其他天使们通过服务器来完成的那种，不完成的意识体独立是不同的。
卡尔现在这种，说白了就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才能完成的。
这一遭，张恒自己当初在完成意识体独立的时候，也曾经历过。
整个过程也只能靠自己，别人想帮都没法帮。
毕竟，这可是生命的真正蜕变过程，从一个有寿命限制的生命，变成一个几乎可以与宇宙同寿的意识形态。
换一种说法，这便是所谓的与天地同寿，寿与天齐等等之类的。
这个过程，也像是修仙突破一样，突破成功就可以获得无上果位，失败则是彻底烟消云散。
“这就你一直以来所谓的意识体独立么？我明白了……”
待张恒讲完后，卡尔也不再抗拒自己的意识被拉入到那无尽的深渊当中了。
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挨过去了他不但就此可以摆脱已知宇宙的束缚，还能就此天高任鸟飞，成就完全独立的意识体，宇宙哪里都可以去得。
当卡尔的意识彻底陷入那种无尽的黑暗深渊后，张恒也立即为他准备好了回归的物质躯体。
毕竟，卡尔可是偌大一个已知宇宙，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的天之骄子之一，连天使彦都能扛得过去，没理由他会那么菜扛不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即便，真正意识体独立时的无尽黑暗深渊恐惧，会比服务器模拟出来要可怕上千万倍。
张恒也不觉得自己会白准备。
也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不管在卡尔的思维里到底过去了多少岁月，在正常的时间线里都仅仅是过去瞬间而已。
为卡尔准备好物质躯体后，张恒也立即开始了帮助他回归物质躯体。
“感觉如何？”
张恒问。
在给卡尔准备物质躯体的时候，他自己也回到自己的一副物质躯体中了。
此刻，两人亦是在冥河星系的死歌书院中。
闻言，卡尔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张恒，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死歌书院。
从他有些许迷茫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得出，无论是张恒还是死歌书院，在现在的他眼里，都显得有些陌生了。
毕竟，几万年时间的记忆与无尽岁月的痛苦记忆相比，肯定是后者更要沉甸甸一些。
也即便他现在还记得，张恒说他自己感受的时间，哪怕过去多久，在现实中依旧是一瞬间。
但是，如此巨大的时间落差感，也不禁开始让他怀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么？
而不是，自己已经在那无尽岁月苦痛中自我崩溃意识消散，所谓的意识回归只不过是自己意识弥留之际的幻想……
不过，眼前的一切无论是张恒，还是自己的死歌书院，又都显得那么真实。
“我想，我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沉默了许久，卡尔才开口说道。
相比于意识体没完全独立之前的他，他现在的性格则是显得更冷淡了，言语中也再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确实，但凡真正经历过一回意识体独立时的感受，很少有蜕变之后的意识再像以前那般感性。
天使彦以及天使们之所以还保留着很多的感性，那是因为她们经历的都是服务器模拟出来的，实际效果还是远不如卡尔所经历的。
“要去我的宇宙么？”
张恒建议道：“以现在你，也完全有资格再向我提要求，哪怕是将莫甘娜交给你来决定如何处理。”
“噢，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莫甘娜，你叫作凉冰的那位，她不知道咋滴又跑遇到了天使，被天使们收拾了，现在正被关押在我的宇宙。”
莫甘娜、凉冰，在此之前可一直是卡尔软肋，曾经张恒也没少以此拿捏过卡尔。
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用。
“去看看倒是可以，不过凉冰什么的，倒是不必了。”
卡尔很平淡的回道。
仿佛，意识体完全独立后的他，感性程度比张恒还要有过之而不及。
“但是否要长久留下，也要取决于我看到的，你所谓的，你的宇宙，到底是何种模样，你又是否值得我效力。”
卡尔继续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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