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歌还是第一次瞧见，性子沉稳的方朔师兄情绪这般激动。
她和白令丞两人相互交换视线，白令丞递给沐灵歌一个他来解决的眼神，沐灵歌点点头，坐在一旁保持安静不说话了。
“来，方师弟你同师兄说说，若真让你跑到渐月跟前挑明关系，你该如何开口？”白令丞露出一副侧耳倾听的神情，嘴角泛着一抹淡笑说：“我帮你把把关。”
“师兄，我、我我……”方朔支支吾吾半天吭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让他对着一个大老爷们表明心迹，他做不到啊！
白令丞自是一眼看穿，方朔心里所想。
但他佯装一无所知，又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似乎在告诉方朔‘别害羞，就将我当作是孙渐月好了’。
方朔：“……”恕他想象力不够，无法将尊敬的师兄和娇滴滴的渐月师妹联想在一起。
沐灵歌饮了一口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看着这一幕，看着白令丞起了捉弄之心，看着方朔满头大汗，真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心念一动，趁方朔不注，口中振振有词，默念了一串咒术。
只瞧见中了沐灵歌咒术的方朔忽然觉得眼睛一涩，他揉了揉眼睛，下一瞬，他再看白令丞时，却发现眼前之人哪还是他的师兄，分明就是孙渐月嘛。
原本还扭扭捏捏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方朔，忽然一激动，也不管那么多，就拉住坐在他面前的‘孙渐月’的手，一脸深情说：
“渐月让师兄照顾你吧……师兄晓得你一直忘不了那个人，但我不在乎的……这些年我一直默默守护在你身旁，看着你无数个夜里为那人暗自伤神，我、我很心疼，师妹忘了那个人吧，就让师兄一直陪着你……”
被当作孙渐月的白令丞，手被方朔紧紧拉着，脑门划下三条竖线。
他那双闪着动人光泽的眸子往沐灵歌这边瞥了一眼，沐灵歌感受到询问的目光，默默垂着眸，低下头喝她的茶。
瞧见某人心虚的动作，白令丞就已了然方朔这忽然之间的反常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哑然失笑，抽出自己的手出来，脸上浮现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来，“方师弟，我可不是渐月师妹……不过你这表明心迹的话也太蹩脚了，渐月师妹若听到可是会被你吓跑的。”
“师、师兄……你、你不是渐月师妹……”
呆呆傻傻、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的方某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将白令丞当作孙渐月了，一想到自己抓住最尊敬的师兄的手，深情款款地告白，他吓得弹到三米之外。
呜呜……丢脸了、脸丢大了，他、他一不小心居然将师兄当作是渐月师妹表明心迹……她居然对一个大老爷们表明心迹……
这才是方朔最在意的点。
看着一脸崩溃的方朔，白令丞么没好气地瞥了沐灵歌一眼，沐灵歌一脸无辜，以嘴型告诉白令丞，‘她不也是在帮忙方朔么’。
白令丞自是不舍得责怪自家气亲亲娘子恶作剧，宠溺地叹息一声，清了清嗓子，对还在沉浸在奔溃情绪之中的方朔喊道：“方师弟，坐好！”
果然不愧是大BOSS，收敛眼神语气一肃然，那强大的气势果然压迫得方朔从崩溃情绪中回神过来。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沐灵歌居然看到一向沉稳、自重的方朔师兄居然会露出幽怨的小表情。
嘿嘿，她得记录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