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认识谢文太迟了吗？
杨清一不由得回想起自己还在现代的时候，她是学史的，所以评价历史人物总是要不偏不倚的去评判。而做到客观，尤其不能带着自己的主观情绪。
她一直都是一个优秀的史学生。
可是每每碰到崇祯皇帝的时候，她便会忍不住地为这个人搜集一切资料，去辩解，去告诉每一个对他不屑的人……告诉他，他不是那样的。
这样近乎于执念的一种偏执……是不是爱呢？
可若是说她一个现代人爱上一个三百年前的古人，未免也太过荒谬。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啊，即使是说了，也不会有人能理解。
那么便换一种想法好了。
若是当初她穿越到明朝，不是在天启大爆炸之中被朱由检撞到，而是直接穿越到了金人的队伍，从天而降被多尔衮救下呢？
杨清一恍惚地想着，如果那样，会不会喜欢谢文？
会不会因为崇祯，而对他有芥蒂？
“应该不是。”杨清一再次开口，“即使是，这种时间上的‘晚’，也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了的、”
若非三百年后，或者说两年前的那个杨清一最喜欢的历史人物不是崇祯帝，而是他多尔衮。
“那你准备如何呢？”谢文忽然笑了，像极了自嘲。“那个男人就是崇祯皇帝吧？我见过他的画像，早就听说这新上任的小皇帝样貌俊俏，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他昨夜一个人来，是来找你么？你会跟他回去？”
谢文顿了顿，问道：“上次你跟我说的所谓‘生离死别的原因’，现在可还作数？”
杨清一怔怔望着他。
却不是因为谢文知道方才的“杨公子”就是朱由检。这个她早就看出来了。
而是因为他的问题。
她会跟朱由检回去吗？
这个问题，就连朱由检自己都没有问过。他只是在她面前说，可是却没有问。段如是更是默契的没有开口。
她其实自己也理不清思绪，所以下意识的就要逃避这个问题，故而也就没有认真思考过。
她忽然轻笑一声，认真答道：“我也不知道。”
静默了半晌，她又道：“可我有一个事情，想请求你。”
这一句话一字一顿，缓慢却用力地打在谢文的心头上。他烦躁地侧过身，不再看她。“你是要我放过他，不杀他？”
“不是放过他。你们之间注定是有战争，可是不是现在。”她想了想又道，“他不知道你是谁，我更不可能告诉他你是谁。你如果对他出手，这样对他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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