嫚娘……
许姝已经许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且又是跟她没有多大关系的人，若不是当时为了应付周谨，许姝恐怕都懒得搭理嫚娘。
许姝愣了一会儿才道，“你看仔细了吗？”
玉珠挠挠头，“就一错眼的功夫，奴婢也没来得及细看，只是奴婢和嫚娘也朝夕相处了好些年，当是没看错的！而且她梳了妇人的发髻，应该是嫚娘没错了……”
许姝记得周谨是把嫚娘嫁人了的，周谨在平凉城是假托的商贾的身份，所以十有八九也是把嫚娘嫁给了一个商贾，商贾四处行商到了京城，嫚娘作为女眷跟随商贾一起进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便也没在意，只是平凉城的事对无论是周谨，还是许姝而言，都是一段不能提及的过往，所以许姝还是少不得要叮嘱玉珠几句，免得横生事端。
“玉珠，如今你跟嫚娘身份不同，即便是真的在外面碰到了，也尽量不要跟她相见……”
玉珠连连点头，“奴婢明白！小姐放心，奴婢不会跟她有瓜葛的！”
“好了，下去吧！”许姝摆摆手，玉珠却还是站着不动，许姝不由奇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玉珠低声踌躇道，“奴婢今天……还碰到了一个人……”
“谁？”玉珠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许姝料得玉珠接下来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了。
“……许……许大夫人……”今天在街上看到许大夫人，玉珠也吓了一跳，四十多岁的妇人，却已经头发花白了，若是跟许姝站在一块儿，说是许姝的祖母辈都不觉得违和。
许姝怔了一下淡淡道，“这又不是大不了的事，也值当你特意说一回！”
“许大夫人还跟齐大奶奶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奴婢离得远，没有听清，只是看齐大奶奶的脸色，有些不高兴……”
“我知道了……”许姝摆摆手，眉眼低垂，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玉珠便退下去了，到了门口，邓雅容就回来了，邓雅容不知道玉珠已经说了，便主动跟许姝道，“我今天在谪仙楼碰到了一个熟人……”
“是许大夫人吗？”
“你怎么知道？”邓雅容惊讶了一瞬间就明白了，“是玉珠告诉你的？”
许姝点头，“她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邓雅容微微抿唇，“也没什么，如今许婷跟……四弟不是处的挺好的嘛，她心里便有些得意，我为了找个理由好回家去，就借机和许婷吵了一架，许大夫人听说了之后当然就要给她的女儿抱不平了！刚刚她去谪仙楼买点心跟我碰上了，就挖苦了我几句……不过我也没放在心上！”邓雅容深吸一口气，不由看了许姝一眼，也不知道许姝过去十几年是怎么容忍着许大夫人那样的脾气的。
许姝仿佛猜到了邓雅容所想，淡淡道，“许大夫人以前不是这样的性子的，风平浪静之际也还是个端庄得体的贵妇人的，只不过如今许家败了，连生计都变得艰难了，哪里还顾得上面皮了！”
曾几何时，买个点心也要劳动当家夫人亲自动手了，许家败落的比许姝想象中的还要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