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的大门上，贴着一个纸扎小人，上面弯弯曲曲画着一些符号。
金九正想着打火机能不能烧了它，一旁的苗洛洛走了上来，双指捏住这小人，只见小人发出“吱吱”的声音，瞬间像枯萎了一般变成灰色。
苗彤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纸人都是我和姐姐做的，我们也仅会这么一点蛊术了。”
金九忽然想起出现在殷家的那个小人，好奇道：“之前鲁溪老道做的那要毒死我的小人也是你们做的？”
苗家姐妹吓得赶紧跪了下来，道：“大人，我们当时并不知道他要对您下手。”
看她们忽然下跪，金九吓了一跳，忙道：“你们别动不动就跪。我一点也不在意，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呃……做得挺好，还挺立体的。”
苗家姐妹战战兢兢，也不知金九这话是不是别有他意，相视一眼，站了起来。
唉，以前的人是不是都被奴役惯了，总是喜欢想得太复杂，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纸人变灰之后，在门上的禁制消失，金九推门入内。
屋内陈设与殷府有些相似，墙上有几个定滑轮，不知是做什么用的，连接的铁链已经断裂。
左手边的床榻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她面若枯骨，瘦得没剩下一点皮肉，床上床下各种污秽脏乱丢得到处都是。
老人闭着眼睛，嘴里喃喃念着：“龙儿，龙儿啊……”
金九一阵揪心，陆老太太早就作古，看这样子，应该是个缚地灵，怨灵还保持着弥留之际的状态。
太凄惨了！
她到最后还不停地念叨着陆老爷陆君龙的名字。
金九对苗家姐妹怒目而视，沉声道：“是你们将陆老太太逼死的？”
苗彤彤见金九真的动怒，吓得花容失色，忙说道：“不不不，殷家灭门之后，陆老爷和夫人就被官府捉走了，她们府里的下人完全将陆老太太弃之于不顾，是活活饿死的。”
“哼。”金九显然不信，道：“那东西耳室的五个下人难道不是你们所杀？下人都被你们杀了，怎么能好好照顾老人？”
苗洛洛也吓得浑身发抖，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当时，鲁溪道人想要我们找出进入西厢房的办法。我们怀着恨意想要将陆家人杀死。但到这里的时候，陆家几乎已经家破人亡，一副惨象。陆老太太和陆老爷夫人都已经不在了。
那五个下人是打算偷了府里的东西逃走，我和妹妹寻不着正主，便刚好将恨意宣泄在她们身上……”
“陆家人怎么会被官府抓走？”
“鲁溪道人好像与官府有些联系，他的儿子在鞑子官府内当大官，具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金九看着她们的样子，虽然她们杀人的手段残忍，但在铜钩的威慑下，也不敢扯谎。看来，陆老太太的死与她们的确没有关系。
金九走上前去，跪在床榻前，盯着老人憔悴的怨灵，目中含泪。
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奶奶，我是陆双辰，我来看您了。”
床上陆老太太的怨灵浑身大震，头转向金九，那眼里浑浊混沌一片，显然是瞎了。
老太太的怨灵似乎愤怒地挣扎了几下，又缓缓平静了下来。
半晌，才幽幽道：“你这孽障，害我陆家灭门，又回来看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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