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想赌一件事。”白卿安沉思许久后说道。
“你说。”
“要确认谢憬非是否将卫瑶和陆靖安葬进皇陵，不一定非得挖坟，若是我们能直接证明他关注皇陵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你是想，设计让谢憬非以为皇陵出事，来求证卫瑶和陆靖安是否葬于此处，顺便也确认守陵军的身份？”许倾绮掏出肉干递给她，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是，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白卿安接过肉干就水吃下，现在还是寒冬腊月，但若生火必然引起守陵军的注意，可如今守陵军牵扯到谢憬非她们又不敢离得太远，只能裹紧衣裳蹲在雪地里。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派人去给谢憬非送信。”许倾绮点点头，既然明了了目的那具体的方法也就没什么难事了，“你说宁帝知道这些事吗？”
白卿安晃了晃水囊中的水，眉眼低垂，片刻后才说道：“他不止知道，就连我们来皇陵估计也是他的意思。”
许倾绮张了张嘴，却也想通了其中关节。
此处是今上谢赋为自己百年之后建的陵寝，自他掌权之日开始便动工了，只是到今天仅有贤妃一人是名正言顺葬进去的，可若是他知道了谢憬非的这些动作，那么也只有他有权利舍弃此处，或者舍弃知道这里的人。
“他倒是打的好算盘。”许倾绮轻哼一声说道。
白卿安笑了笑没接话，但也无比认同大姐的这句话。
宁帝借太子之手让她们来探查，无非就是想给自己和儿子还有几个儿子之间留一份情面，就算事情确如猜测那般，那也是她们查出来的，与大宁与谢家无关。
“行了，这两天得等信，我们离远些找个安身之处，等帝京有动静了再过来。”许倾绮拍了拍她的肩头，转身去给鬼差们布置任务了。
白卿安看着下方的守陵军，面色深沉。
她之所以放弃直接去挖坟确认而要费力将谢憬非牵扯进来，其实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挖皇陵这事说起来可是重罪，万一之后宁帝耍赖用这事做借口，那她们也将重蹈许家当年的覆辙。
鬼差们领命四散而去，有负责打探守陵军与谢憬非联络方式的，也有开始草拟内容的，总之这一次，她们要做清清白白的旁观者。
“大姐，我得去请个人来做见证。”白卿安起身随手打了打裙边的雪说道。
许倾绮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只叮嘱道：“路上小心。”
白卿安颔首应了，往外走去，片刻后山林间便有青衣白马呼啸而去。
谢憬非坐在得月楼的大堂里，他的身侧只坐着一人，便是齐王妃简莳，不过今日的她看起来好像更憔悴了些。
凌琛兄弟站在对面，沉默的看着他。
“想好了？”谢憬非漫不经心的问道。
“想好了，我们答应，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
“放了我姐姐。”凌暮商压着怒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