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复杂。
卫长泱忽略掉她的眼神，垂下眸子，淡淡地道：“人多，免得你走散。”
清玥抿抿唇，没有说话。
她的脸颊泛起一阵红晕。
看得卫长泱心旷神怡。
“原来豪放的漠北十三公主，竟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他故意调侃道。
话音刚落，清玥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嘴，甩了甩手，意图挣脱开他的手。
卫长泱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自始至终都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一点都不肯放开。
清玥低下头，故作一副娇羞的模样，咬着唇畔，一双漂亮清冷的眸子又纯又欲。
她缓缓开口道：“在我们漠北，虽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但是、但是唯有女子与心爱的情郎才会十指相扣地牵着手……”
说到这，接下来话锋一转：“算了，我吃个亏，勉强让你牵一下。”
卫长泱：勉强就很emmm……
不过他面上却是笑了起来：“承蒙公主看得起。”
二人来到湖畔边。
清玥点燃河灯就打算放下去。
“你不写心愿吗？”卫长泱问道。
“心愿？”清玥眸子微微一眯，似是不解。
“按照习俗大家会把自己的心愿写在河灯上，花神若是瞧见了，就会帮她实现愿望。”他解释一句。
清玥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去一旁的小摊上借过来一支笔。
她坐在河边，想了想，然后在河灯上写下了一行字。
“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卫长泱一字一字将她写的愿望念了出来。
清玥将花灯放入河中，看着它随着波流飘远。
她手掌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兀自说道：“我曾经有过很多大梦和理想，很小的时候，我励志要成为漠北骑射和无功能最厉害的女子，我做到了，于是我就想，我要当女将，当元帅，我也不比漠北的男子差啊，再后来，我成了漠北第一女将，我与我皇姐并肩作战，收服了匈奴，班师回朝，我皇姐成亲，看着她与姐夫幸福美满的模样，我便想，日后我定要嫁给这世上最好的男儿，可惜了，我那么多心愿都实现了，唯独这个愿望没能实现。”
“大越、皇宫、穆云深，还有蒋姝，磨灭了我年少轻狂的理想，我现在啊，只想回家，回漠北去，开开心心，一生安平，就心满意足了。”
卫长泱认真地聆听着，一语不发。
不知为何，他看着她满眼的期待，闪着星光，忽然觉得有些酸涩和心疼。
是穆云深和大越毁了她。
若不是她被穆云深所欺骗，嫁来大越。
她本可以在漠北放肆张扬地活着，做她的十三公主，做她的漠北第一女将。
“卫长泱。”她轻轻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你说我的愿望，还能实现吗？”她嘟囔道。
“会的。”
他淡淡地答道。
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谢谢你，卫长泱。”
“你真好。”
“如果我当初遇见的是你就好了。”
清玥一句一句，说得那么随意，又那么认真。
听到最后一句话，卫长泱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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