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花余香这个态度，艳丽女子、天香魔宫宫主这才态度稍稍和缓。
“总算是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一身的修为来自于何处，心中有数，不像是你身边这个男人一样，竟然还对我喊打喊杀。”
“若是没有我，怎么会有你？”
花余香连忙跪倒在地，说道：“是，主人，您实在是我的生身父母，我就算是死了，也是难以回报主人您对我的一片好意与恩情。”
“刚才是你需要我的修为吗？现在还需要吗？”
“若是还需要的话，请将我的一切都取走，也并无不可。”
天香魔宫宫主闻言，更是满意地微微点头：“不错不错，你这样姿态，实在是有资格成为我的忠诚仆人，天香魔宫再度现世之时，你应当是我手下的第一人。”
花余香恭敬低头应声：“是，主人，那是我的荣幸。”
“说到要将你的一切都取走。”
天香魔宫宫主缓缓说道：“不妨接下来就继续这么做，我的修为应该还能再提升一次，达到离体境界。你说好不好？”
花余香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主人，若是有助于您的恢复，您现在就可以将我杀死，用作恢复实力。”
“那可就太好了。”
天香魔宫宫主说着，看向张玄，嘴角带着挑衅的笑容。
张玄终究忍不住，轻声提醒道：“花余香，你是否……”
花余香回过头来，抱歉地看向张玄：“张玄，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张玄心中顿时痛楚起来——没错，这的确是花余香自己的选择。
不管天香魔宫宫主究竟是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利用花余香，花余香都是以侍奉父母的态度去侍奉她的这个主人。
生身父母有命，有需要，花余香选择将这一切都任由她取走。
“但是，我心中不舍……”
张玄心内对自己说道，面对这一幕除了难受之外竟是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只因这是花余香自己的选择，无人强迫她。正因为她的自愿，张玄也不能够强迫她更改，或者将她带走。
哪怕天香魔宫宫主此时出窍境界，张玄只需要动手就能杀死她。
哪怕张玄和花余香两个人一个是合体境界第八重武者，一个是合体境界第一重，都能够轻易杀死天香魔宫宫主。
问题的关键并非是天香魔宫宫主，而是花余香的心，她的想法才是决定她从容走向死亡的根本。
“决定好了吗？”天香魔宫宫主笑着问道。
“这没有什么可决定的，”花余香说道，“我的一切，本来就是您的，感谢您，我的主人，能够让我这朵花多活这么长时间，领略到一朵花本来一生都难以领略的各种事情。”
“主人，请吧。”
天香魔宫宫主看向张玄：“你看，她都这样说了。放开你的定身白光，让我过去。”
张玄默然，没有放开定身白光。
“放开我，让我过去。”天香魔宫宫主再一次重复道。
“放开主人，让她来。”花余香轻声道。
张玄默然，恍若没有听见这番话。
“张玄，我求你了好吗？放开她，让她过来……”花余香说道。
“我不想让你死，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死在我的眼前。”张玄说道，“你们两个人加起来，现在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
“那你是要我自杀吗？”花余香微笑着，对张玄问道。
张玄怔住了，再一次看向她。
花余香的眼中，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但她还是微笑着：“不要令我在最后的时刻为难，主人说了，要收回一切，那我就只能还给主人。”
张玄的喉咙干哑，他努力地想要说话，发出什么声音，最后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什么话都是到了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
“花余香……”
他轻声念诵这个名字。
花余香的眼中眼泪流的更急了，她抹去眼泪，更多的眼泪却涌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张玄，若有来世来生，我做一个人类……一定会……”
“好！”
容貌艳丽的天香魔宫宫主笑吟吟地说道：“好啊！”
“过了这么多年，人世间的痴男怨女，还是这么有趣。比神魔世界的打打杀杀，真是精彩多了！”
张玄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散去她身上的定身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