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到了他这一步，即便不曾领悟空间之道，但白家与望月宗的距离，也是片刻即至。
白问穿着一身白衣，虽然手上并未捧着书卷，但依旧有一股浓烈的书生气，他站在望月宗上方的天空，打量着被一座座高山环绕的望月宗山门，轻声说道，“还是宗门好，自在而悠然。”
“可你并未留在宗门，还是去了你厌恶的家族。”一道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如果叶小为在这里，一定能够听出来，这位开口的望月仙子，正是那位劝他参加擂台比试的仙子。
“宛如师妹，你还恨着我呢？”白问听着声音，就笑了起来，他看起来很开心，实在不像是面对敌人。
“我不恨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杨宛如说道，“我虽然不喜欢你的选择，但也不会因为你的选择而怨恨你。
只是，我为师父感到惋惜。当初他将你当做继承人来培养，所有好的资源都给了你，剩下的才轮到我。
师父对你的期望很高，他希望你在未来能够走出那一步。
只是，没想到你非但不继承师父的衣钵，反而因为他对你的严厉而心生怨恨，逃离了本该属于你的地方。”
白问摇头失笑，“师父对我的确是极好，但很抱歉，我想拥有真正属于我自己，不被左右的人生。
师父把一切他认为好的东西都给了我，但从来没有问过，我是不是真的需要。”
杨宛如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我说，我不恨你，只是替师父有些惋惜。
当年你不喜欢的一切，最终交到了我的手中，与你不同，我很喜欢这些。”
白问沉默片刻，说道，“白宏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家族子弟，你不该放纵别人杀了他。”
杨宛如问道，“你真的是为他而来？”
白问说道：“不完全是。”
“呵呵。”杨宛如说道，“当然不是，你早就应该想杀我了才是，难得你忍了那么多年。
如今不愿忍了，是不是因为你走出了那一步？”
白问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点头说道，“是。那一步很难，但我的确走了出来，也没有让师父的一番心意白费。”
杨宛如笑道，“是啊，他的心意没有白费。”
“所以，我更要为师父报仇，即便那个人曾经是我的师妹，是吗？”
白问说道。
杨宛如点头，“是啊，同样的事反过来，我也会找你报仇。”
两人的交谈一直很平静，谁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就像是两个老朋友在叙旧一样。
但，叙旧毕竟有停止的时候。
白问握紧了拳头，呢喃道，“金仙境，我早已跨出了半步，但另外半步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迈入，与师父当年一样，但我的运气比他好一些。
就在前些日子，那一道壁障，我终究打破了。”
“恩，恭喜你。”杨宛如说道。
“你一点也不畏惧？”白问问道。
杨宛如歪着头说道，“我为什么要畏惧师兄？”
白问说道：“因为，你的师兄会杀了你。”
杨宛如摇了摇头，说道：“金仙境，并非你一人在尝试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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