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天他就已经闻到了，但是他也并没有在意。
但是今天近距离接触之后，王楚才发现，张芸芳身上的毛病，实在是太多了。
因为现在王楚有中医技能，所以从张芸芳走路的姿势，从她佝偻的身躯，干枯的手指和菜色的面容中，王楚都能够推断出，张芸芳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
“张老师请坐！”
张芸芳刚坐下，悦悦就跑去拿来了两个水果：“奶奶，吃水果！”
而戒心也端来了一杯水，他本来想喊一声女施主的，但是想了一下，还是跟着悦悦喊道：“奶奶，喝水！”
张芸芳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谢谢，谢谢孩子们！”
王楚坐在了张芸芳的面前：“张老师，您跟我说一下，您的女子高中吧，国家应该对每一所学校都有一定的财政补贴啊，怎么会有经济上的问题呢？”
说到这里，张芸芳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神色。
“王先生，有些事情，您是外来人，可能不是很了解，我们山城几乎是九州最穷的地方，而县平镇是山城最穷的乡镇！这里交通不便，大山林立！”
“大山的孩子想要读书，每天都要翻越十几公里的山路去镇上读书，而且镇上只有一个学校，无论是规模还是师资力量都不够！”
“而且对山里人来说，女儿就是赔钱货，穷人家是不会让女儿读书的！”
张芸芳说到这里，眼中也露出一丝哀伤：“这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就如同你昨天看到的那样，张菊就因为是一个女儿，所以张志山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她的身上！”
“对于山里的女孩子，长大之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嫁人，重复着她们母亲的人生！而想要改变这一切，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读书！”
“所以我创办了这个县平镇女子中学，这个学校虽然是在有关部门的批准下建成了，但是县平镇本来财政就紧张，根本没有办法给两个学校拨款，所以当时我就跟县里的领导说了！”
“我只需要他们帮忙解决学籍的问题，至于学校的财政，不需要县里负责！县平镇女子中学这才能够建起来的！”
听到这里，王楚也总算是明白了。
他看向张芸芳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敬意。
“可惜啊，学校虽然建成了，但是允许女孩子上学的家庭却寥寥无几，因为很多的穷苦家庭，根本就拿不出学费，所以我就针对这些孩子免除他们的学费，但是这样一来，学校的资金更紧张了！”
王楚微微皱了皱眉：“的确如此，不知道张老师还有什么办法吗？”
张芸芳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老师，教书育人是我的强项，但是募集资金的确不是我的强项！”
张芸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黯然，显然，这个过程中，她遇到了太多的白眼嘲讽和质疑了。
王楚轻声问道：“张老师……你觉得值得吗？”
张芸芳很认真的说道：“当然值得……学习才能够改变命运！如果没有人去做这件事情的话，那么大山里的孩子，命运又该如何呢？难道他们真的就要过着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吗？”
“我的力量虽然很微小，但是我如果是一根蜡烛的话，我就要去照亮别人！我既然是一名老师，就要帮助更多的孩子改变他们的人生！师者，本来就是要蜡炬成灰泪始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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