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顶楼。
季鹤野刚刚交代完事项，递文件给凌南时却发现他在愣神，皱了皱眉，用文件夹捅了捅凌南的胸口。
凌南惊醒，表情有些微妙，接过文件抿抿唇，“季总，你做个心理准备。”
“什么？”季鹤野不耐，手里的笔在他手里转了个花。
凌南把一直背在背后的厚厚一沓文件拿出来摆在季鹤野眼前，轻咳一声后退，“自己看吧。”
季鹤野眉头皱起，随手翻开文件，入目的是几张陆云暖的照片，眼中染上薄怒，督了一眼撇开眼的凌南，沉下心继续翻。
随着纸张的翻阅，季鹤野一目十行，却越看越心惊，最后猛地合上文件，声音隐隐有些不自然，“这些，确定是真的？”
凌南一脸为难，最后僵硬的点了下头，“一切都查清楚了，真相、罪证都在里边。”
季鹤野胸口一痛，呼吸都差点哽住，身上的力气渐渐丢失，险些连钢笔都拿不住。
再开口，声音沧桑深远，“出去吧。”
凌南深深地看了季鹤野一眼，退了出去。
房内只剩季鹤野一个人，他竟在盛夏的天气里感到寒冷，一瞬间后背被薄汗沁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果资料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从头到尾都错怪了陆云暖。
他迁怒过她，欺辱过她，折磨过她，对她所遭受的一切都保持着冷眼旁观的状态。
他下意识地否决了她，不信她，不敬她，最多给她点钱。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
心脏的位置钝痛，季鹤野喉咙间一阵腥甜，被他强忍着压下去。
如果他多关注一下陆云暖，那她的父母可能都还健在，他们也不必这样，然然更是能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举目无亲。
跌跌撞撞的起身，季鹤野去到里边的休息间，抚摸着一块桌角。
陆云暖曾因误入他休息间被他推开，一下撞到了这块地方，他亲眼看到她额头流血，她一声不吭，他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不痛。
可她，真的不痛吗？
季鹤野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也曾是个被蚊子咬个包都要要人哄的小姑娘啊，到他这里，是怎么忍住痛的呢？
——
陆云暖迷迷糊糊睁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眼前的人都没有变，依旧是那副熟悉的面孔。
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眼眶，陆云暖缓缓伸手去触摸那道身影，口中喃呢着：“妈妈……”
“暖暖，你要坚强，不要为我而纠结，和然然好好活下去才是我最想看到的。”陆母温柔的笑着看她，一如从前的模样。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陆云暖哽咽，想上前抱住陆母却发现动不了分毫，“妈妈你回来不好不好，回来陪我……”
陆母轻笑着摇头，“我回不去了，我和你爸爸在这挺好的，你别担心。”
“妈妈，爸爸呢，你和爸爸一起回来好不好……我想吃你做的饭……”
“暖暖。”
陆父的声音传来，陆云暖泪眼婆娑的抬头，果然看到了那个从小宠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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