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嘻嘻笑道：“轻舞，我是从小受传统革命教育长大的人，你这个美国佬别想要策反我，没机会。”
慕轻舞摇摇头：“我没有让你移民，我只是想让你去国外走走，美国，日本，欧洲，澳洲，看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不一样的生活方式，不一样的思维方式。
也许你感受过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之后，你就会发现，你所经历的许多事，完全不是事呢！”
张慕点点头：“等三年以后吧，三年以后我会去的，那个时候我不管是成是败，我会跟着你，好好走遍这个世界，去看，去听，去了解！”
慕轻舞叹了一口气：“小慕，你总还是放不下。”
张慕也叹了一口气：“谁能轻言放下，嗯，可能是我酒喝的还不够的原因，也许再多喝一点，我就能放下了。”
慕轻舞赞同道：“对，喝酒，继续喝酒。”
两个人又喝了一杯后，张慕笑道：
“轻舞，我听《东邪西毒》里面说什么，酒越喝越浓，水越喝越凉，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酒越喝越淡。
第一杯的时候，这酒入肚里还让能我打个寒战，现在越来越没劲了，简直就是在喝水一样简单？是不是你那个美国妞喝的是假酒？”
慕轻舞呵呵一笑：“人家明明说的是，酒越喝越暖，越想忘掉一个人，就会越忘不掉她，就像你现在拼命想放下李小午，可是说了三句就会回想起她。
而水越喝越凉的意思是，你越想记住一个人，记住与他发生的所有一切的时候，反而忘得更快”
张慕怔怔地：“这句话是谁说的，真他妈的有道理，我要敬他一杯。”
慕轻舞点点头：“确实有道理，我也敬他一杯！”
两个人举起杯来对碰了一杯。
张慕突然问道：“轻舞，你有忘不掉的人吗？”
慕轻舞身体突然震了震：“其实，也有，我第一个男朋友，叫威廉，是个高个子的苏格兰移民，也是我第一个性伴侣。
他有一头黄色的头发，还一对蓝色的眼睛，满脸雀斑，身材有点胖，可是他很爱运动，街舞跳的很好，也会唱RAP，是个人来疯，经常会来一段即兴表演，让人感觉特别带劲。
我和他第一次的时候，我18岁，他19岁，就在他家别墅后面的小工具屋里，然后我爱他爱的很疯，他也爱我爱的很疯。
我那个时候很简单，以为一辈子就是他了，可没想到，才过了半年时间，他跑到苏格兰去参加什么独立运动，然后就被流弹击中，死在那儿了。”
张慕连忙道歉：“对不起，轻舞，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慕轻舞马上就释然：“已经过去很久了，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其实现在想想，他也没有什么好，很胡闹，又不听我的话，虽然说爱我，实际上对我却不在乎，还不爱干净，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成绩也很差，简直一无是处。
可是，小慕，有时候我就是会想他，很想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他！”
张慕安慰道：“初恋总是让人难忘，而且他又是突然失去的，自然会难忘，想好也正常。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像你说的那么多的缺点，也许你们继续交往下去，你反而会讨厌他，最后吵架分手，怎么还可能象现在一样有美好回忆呢？”
慕轻舞长长吁了一口气：“其实今天李小午有一件事说的很对，她说你对她的信任，一直很盲目，是一种本能的随从和依附。
我也觉得是，你相信她，可这种相信近乎保护的本能，并不是一种认同，也不是你自身所具有东西，只是因为爱情蒙蔽着你的双眼，所以你就认为她的一切都是对的。
这就如同那个时候的我，不管威廉做了多么糟糕的事情，我都会觉得非常有趣，可是现在回头想想，自己那个时候，就如同疯了一样。
总有一天，你对李小午的那种炽烈的爱也会变谈，这个时候，你就会发现她做的许多的事，你并不认同，就如同你无法理解她今天为什么作这样的选择一样。
所以我觉得，她的想法，是要让你自己找到属于你本我的东西，如果你本我的东西和她的本我是一样的，如果你本我认同她所做的一切，而不是出于保护，出于迁就，那么，她也许就会回来。
可是也有可能，她想告诉你，当你真正找到属于你本我的东西之后，你就会发现，回到她身边毫无意义，所以最后的时候，她才会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再也不够这个条件的时候，你再也不要去找她了。”
张慕愣愣地不吭声，静静地思索着慕轻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