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靖庭被抓进去了之后，日子总算是消停了几天。
平日里宁以初也就顾着顾凌炀的病情，上次为了在宴会上现身，这药剂用得狠了一点，好在这些时日天天温养着，顾凌炀的身体底子还是好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病情恶化。
今天是宁清婉的葬礼。
在配合警方检查完毕后，昨天，宁清婉的遗体才从冷冻库里拉了出来，宁以初见了她最后一面。
宁清婉的睫毛上都挂着寒霜，身体冻得僵硬。
“妈。我这个做女儿的，最后送您一程。”
宁以初轻声开口，眸光从宁清婉的脸颊上划过，她已经被冰冻得不成样子，看上去更是有几分狰狞。
她别过脸，吩咐下属，“送去火葬场吧。”
“是。”
宁清婉的葬礼办得很简单。
没有什么仪式，直接就下葬了。宁以初今天来处理这件事，是瞒着顾凌炀和三小只的。
天空不知道何时飘起了细雨，宁清婉的骨灰被葬在了厉建斌身边，也算是了却了她生前的一桩心愿。
宁以初没什么话要说的，她静静凝望着石碑上的照片，宁清婉笑靥如花，一如昔日她们母女相依为命的时刻。
人死了，仿佛生前的债也一笔勾销。
她平静地看了半晌，撑起了黑色的雨伞，从石阶上离开。
出了陵园，才惊觉外面已经停了一辆加长版的黑色劳斯莱斯。
熟悉的车牌号，高调的京A四个八。
见到她出来，徐特助下了车，为她拉开车门，“宁小姐，上去吧，先生和小少爷小小姐们都在等着您呢。”
抬眸望去，便刚好见到了倚靠在真皮后座上的男人那半截流畅的下颔线。
顾凌炀俊美的面庞，只露出了一小部分，却仍然让人看一眼就能判断出他气质斐然，长相出众。
三小只也见到了她，笑着冲和她招手。
孩子们温暖如春风的笑容，驱散了宁以初心头的阴霾。
外面细雨纷飞，宁以初莞尔勾唇，提起裙摆的一角，钻进了车内。
“冷不冷？”
车门一关上，手便被男人粗粝的大掌攥住了。
顾凌炀那双漂亮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心疼，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
宁以初笑笑，“不碍事，小雨。”
又问，“你们怎么来了？”
“渣爹说来陪妈咪！”
宁宁嘴快，毫不犹豫就卖了顾凌炀，“渣爹说你一定很伤心啦，我们要做妈咪的小棉袄，让妈咪高兴起来！”
“妈咪，今晚渣爹给你准备了烛光晚餐哦。”宸宝也老神在在地淡定开口。
兜兜眼睛亮亮的，“妈咪，你肯定会喜欢哒！”
三小只一人一句，围着宁以初，她忍不住微笑。
“妈咪，我给你呼呼。”三小只抓着她另一只手，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认真。
“我们和渣爹，超级爱你哦！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哒！”
“好，我们家宝贝们最乖啦。”
宁以初笑着一人亲了一口，兜兜指着顾凌炀，眨着萌哒哒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妈咪，爹地还没有亲亲呢？”
她脸颊倏然一红，抬眸望去，果然对上男人那一双幽深又似笑非笑的眼。
瞬间，脸更红了。
宸宝和宁宁对视一个眼神，两小只一起推着宁以初和顾凌炀。
“渣爹，妈咪，你们也亲一个呀？”
三只这么亮闪闪的大灯泡，宁以初实在是不好意思。
“要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