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菜单遮住自己的脸，假装不经意地扭头看了一眼。
果然是谢允，正平静地看着坐在他对面哭泣的女人，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当时我要去E国进修，你却打算留在厉城发展，我以为我下半辈子都会留在那里了，想着也许你能为了跟我我一起去E国，所以才提出分手来试探你的……”她捂着嘴，声音破碎，“可是你为什么连挽留都不做，就那么痛快地答应分手了？谢允，你真的爱过我吗？”
谢允沉默了一会，低声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舒子夜咬着吸管思考，前程跟真爱，还真是艰难的抉择哦。
“有的！”她急切地握住他的手，恳切道：“我回来了！我再也不打算走了！我是抱着跟你和好的心回来的！谢允，我们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好吗？我发誓，我这次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谢允抽出手，轻声道：“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但态度坚决。
一阵长久的死寂之后，对面的女人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掩饰内心的情绪努力扬起微笑，嘴唇却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知道了。”她擦去眼尾的泪水，苦笑着说：“你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她拿起包包，微扬着下巴，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抬脚离去。
舒子夜已经开始用叉子卷意大利面，假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发现那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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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断面条，刚嚼了两口，眼前忽然笼罩上一层阴影。
谢允站在她面前，透明的眼镜镜片掠过一阵冷光。
“偷听得还愉快吗？”
舒子夜吞下嘴里的面，脸不红气不喘：“我又不是故意的，这里隔音差你们声音又大，我想不听到都不行啊！”
“你把菜单卷在耳边，也算不想听到的表现吗？”
……敢情他都看见了。
舒子夜立刻转椅话题，“吃饭了没？饿不饿？这家的意面还行，你要不要来一份？”
她殷勤地把菜单塞到他手里，“面条比较好消化，你可以点一份试试，今晚我做东！”
好消化……谢允推拒的动作一顿，转而拿着菜单坐到她对面，慢条斯理地翻起菜单，语气平淡：“谢谢你的药。”
“不客气，”她笑眯眯地给他倒酒，“以前我家那位也有胃病，我习惯随身带着药。”
“你们感情很好。”
秀恩爱这种事多少次都不会嫌腻的，舒子夜立马挺起腰杆，正准备激情开秀，又听他问：“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像我跟她一样的问题，你会选择哪一个？”
事业跟爱情怎么选？
舒子夜毫不犹豫道：“当然是全都要。我才不给自己留遗憾呢。”
谢允扯了扯嘴角，“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她拿起叉子又开始卷意面，“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比起什么也没做留遗憾，还不如做了再说，输也要输得好看。”
谢允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倒是看得挺开。”
舒子夜嘴里塞着面条，闻言抬眼对他做了个“多谢夸奖”的眼神。
尖俏的下巴，修长上扬的眼尾跟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神，看起来真像只成了精的小狐狸。
谢允一直紧绷着的心，忽然就放松了不少。
“走开！”
这时，对面忽然传来一声少女的娇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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