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刻，人们会选择用笑容缓解尴尬。
夜空里的雨丝，随风飒飒地吹过两张年轻的脸庞。
陆清婉下意识地握住拳头，勇敢地向前走一步。
顾聿轩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下。
因为这场夜雨，模糊着视线，然后他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
路上恍惚的车灯，最终聚焦为一个点。
男人没有回头，冷冽的寒风穿破鼓膜，又很沙哑低沉地声音飘过来：“我不介意。”
他说他不介意。
这四个字，在陆清婉的心里，衍生出深刻的意义。
就像他说的那样，既然已经无法回去，不如珍惜当下。
陆清婉释然地笑了笑。
因为他们就要回到现实世界了。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
陆清婉回家的路上，碰见了姜毓秀。
姜毓秀看到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连忙把陆清婉拉到自己的家。
她在灶台上生火，对陆清婉说：“赶快把衣服换了，待会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
陆清婉打了个喷嚏，她用手背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好啦。”姜毓秀掀开锅盖，沸腾的水蒸气糊住了她的脸，“清婉。你赶紧痛痛快快地，去洗个澡。若是顾教授回来，你却病倒了，他得多难过啊。”
陆清婉将衣服放回炕上，重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归期，但那人说过他会回来的。
陆清婉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头昏沉沉的。
刚刚被注入了太多的回忆，她需要花些时间整理。
最开始来这个年代，她以为自己只是时空管理局的制裁者，现在却发现这其实只是一款游戏。
只是，一切的一切，太真实了。
她以为原身去了时空管理局享福，实际上原身根本就不存在。
“清婉。”姜毓秀在炕上叫她，她已经铺好了被褥，“你头发干了的话，就快些睡吧？”
这段日子，陆的事、顾家的事、北极村的事……
如今统统可以划成分号，暂且告别段落。
“小清清。”
是狗系统的声音。
它在空间分析出，之所以晶石碎裂，因为记忆封存条破碎。
陆清婉睁开眸子。
天还未亮。
刚刚是梦吗？
“小清清。很快，你就会和这里所有的一切告别了。”
啊。
她是不是又在做梦？
陆清婉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得眼泪差点儿出来。
这一次，应当是真的。
姜父热情好客。
见她们起来，笑呵呵地招呼着陆清婉，显然把她当成了亲闺女：“我才想起，面都要坨了。”
“谢谢姜叔的款待。”陆清婉点头应着。
清晨因为昨夜的雨，所以院子里不免显得清凉。
陆清婉打了盆水，将脸埋在水里，冷水激得她睁不开眼。
在黑暗中，闪过数个零星的画面。
陆清婉猛然从盆里抬起头，她拍了拍脸上的水，心里头有了个主意。
“清婉。”姜毓秀这边也洗好了，她想起陆清婉今早还做了噩梦，大概是顾教授的离开有关系，她们同病相怜。